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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傑偉﹕醜聞、媒體與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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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普及媒體以來,醜聞頻生,不是因為以前沒有醜事,而是媒體產生名氣、名氣輔助權力,今天權力有很大的程度透過媒體行使,但媒體的穿透力又把名人權貴的?底交易暴露於人前*。近年傳統正規新聞號召力下降,報紙電視流失不少讀者觀眾,但醜聞一枝獨秀,氾濫於大小媒體與網絡之中,幾乎改變了現代生活的感知結構。香港更是愛好醜聞的八卦城市,色毒金權,猶如地道小吃;走過報攤便利店,醜聞天天新款,周刊憑空炮製明星緋聞有之,ICAC挖出貪污大案有之,【www.canton8.com不良信息过滤】角力揚出來臭史有之。醜聞大觀,能看出社會價值變遷,亦能局部轉化為社會改進的力量。J. Lull及S. Hinerman把媒體醜聞分為機構、名人、平民三類,我想借近日香港案例簡單分析一下,最後再加一個未能分類但關乎香港核心價值的案例。 $L`7(0U-  
機構醜聞 1U"Y'y2  
第一類機構醜聞,近期最有趣的,是八達通「賣客」。故事本身有戲劇性,CEO對住鏡頭講大話,一本正經地說不會出售個人資料,卻由小市民投訴慢慢揭出「賣客」真相,而事關八達通貼近民生,日日夜夜都用八達通「過活」,觸動市民的力量也愈高,要求解釋的期望也愈大。Lull & Hinerman更指出,今天現代社會分工精細,機構專業,各自行規,奉行複雜的營運公式。這也是A. Giddens所說的「專業系統」,埋藏於大機構層級之中,在CEO的會議室內運行,其中糅合了專業界別以至個人利益,越界危及公眾利益,往往在乎一念之間。最能說明「專業系統」的陷阱莫過於「迷債」醜聞,複雜的槓桿投資能「迷惑」公眾,令不少人輸掉身家。揭露政府及商業機構醜聞,大都能改進制度,過程中媒體發揮強大的積極作用。 rx^pGVyg  
機構醜聞的次類型則較為曖昧,例如機構領導人的私人生活被媒體盡情剝削,炮製色慾艷聞,那又未必與公眾利益有關,近年「踩界」的例子有廣播處長朱培慶獵艷辭職,以及銀行界巨頭與浴足按摩師的情緣秘史。私德、公德,不一定交疊,奈何醜聞有價,也得賣它個三兩日的頭條。 E,C<ox4e  
明星醜聞 cUy6/x9&  
第二類明星醜聞,這類別市民耳熟能詳,是醜聞「主打」。明星借名氣「搵食」,本錢在於公眾與媒體的注目,而且明星不一定有金權靠山,反擊媒體的力量有限,被剝削的機會高。今天明星醜聞不外乎把星光熠熠的面紗揭破,對比明星也有常人的七情六慾。近日Rosemary成頭條,她的一幅黑眼袋大頭相,對比天橋上的艷光四射,吸引眼球自是必然。雖然明星醜聞大多浮淺,但亦是公眾道德禁忌的水晶球。吸毒藏毒、濫交偷情,社會角落不鮮見,但在明星放大鏡下,醜聞令公眾「嘩然」而又津津樂談,用人類學的角度看,越軌明星引起哄動,同時公眾再次肯定主流(但也許是僵化)的社會道德。 jj$'DZk  
在此類別中,陳志雲 L<Lu;KnY6  
案例是十分耐人尋味的例子。此應屬機構醜聞,無?總經理被起訴,初步內情點出,無?坐擁明星歌星,強勢收視盡收知名度與形象之利,在商業推廣上利益互惠,隱隱然指向機構習性與電視生態之弊。但陳志雲其中一個志趣就是分享明星的名氣與名氣帶來的各種間接利益,因此這案本屬機構醜聞,現在幾乎變成明星醜聞,在《志雲飯局》與廉署扣查的形象對比上做文章,早前還在性取向的八卦花邊含沙射影。而大機構無?電視也樂於與這位明星老總切割,由他個人「飛」。 wy Le3  
平民醜聞 4Nq n47|>e  
最後一類是平民醜聞,平民成為主角,出現於偏離常理、有違人倫的案例。法庭往往是這類醜聞的基地,由道士騙財騙色到博士生與神職高層搞出男男異色關係,可謂大小奇聞不絕。此類醜聞不一定在乎金權公益的大義,也不是明星形象的遊戲,而是聚焦在倫常失範與失序的戲劇性。醜聞必須衝擊公眾是非觀與道德底線,才能「引人入勝」變為新聞,亦同時發揮強化現有道德共識的作用。 Wa[~)A  
疑似醜聞 =20Q! wcu  
最後我想談談陳雲停寫專欄事件。這案例或可視之為疑似醜聞,未能歸類。傳聞是這樣的,報章改版,寫作多年的健筆陳雲被通知改版後不必再寫。此之前陳雲寫了狠批地產商的文章。停寫是地產商發功?抑或是尋常改動?外人不得而知。正如另一則類似傳聞,港台 d[S C1J  
DJ播放阿P《Donald Tsang, Please Die》被炒,及後,港台主事人澄清,此歌多次在不同節目播出,此次DJ離職並非審查,反是DJ直播遲到,做事不專業,才是主因。但陳雲筆利、文章水準高、且有廣大讀者,為何停其專欄,事關言論自由的核心價值,總編輯應出來交代一下。若地產商左右言論必屬醜聞,為何不加追究?香港地產影響社會民生愈來愈厲害,市民仇富之心愈來愈普遍,此事不了了之似乎說不過去。相映成趣的是,胡錦濤 possM'vC  
在深圳見李嘉誠 ;W+.]_$6)T  
,立刻成為電視報章特大新聞。李與陳,大富與小民,頭版與報紙屁股,這就是香港今天的權力格局。 u\t ;  
N. Couldry專著《Media Rituals》裏指權力以媒介呈現,必有「象徵暴力」(symbolic violence),意指權力於媒體生效,必放大權貴的正面形象,把批判聲音排斥邊緣。我之所以說陳雲停筆是疑似醜聞,就是說出我們對香港權力傾斜的憂心。追問之下,如真的只屬「疑似」,公眾可以放心。但追問之下如果是真醜聞,也可敲響香港的言論警鐘。現在不了了之,一方面加深陰謀論與仇富情緒,亦可能助長自我審查。 *><] [|Y@H  
本文概?媒體醜聞,希望指出醜聞是今天媒體生態的必然,其中自然有糟糠渣滓,但不可忽視醜聞可以反映社會道德面貌,亦可透過揭露醜聞而促使社會進步與更新。 EG9S? $  
* 醜聞與媒體的歷史分析,可參考劍橋學者JB Thomps _Yh4[TT~ /  
on的專著《Political Scandal》。
顶端 Posted: 2010-09-20 19:41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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