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立三把头探出舱外，高声喊道：“老林，快开船！”马达声响，货轮又被启动了，几个人埋伏在舱门边，向闸门处的边防警察疯狂开火，不时有警察惨叫中弹。 DPwSg\*)  
??货轮轰鸣着开动起来，离大闸门越来越远，江边一辆军车急驶而来，跳下数十名边防军，齐向货轮射击，但距离越来越远，货轮只被打出无数个弹孔，终于货轮驶出了冲锋枪的射击范围，全速向南岸开去。几个持枪人举着枪，站在甲板上高声欢呼，丘立三说：“先别激动，去告诉老林，让他用最大马力开船，只要边防警察的“山猫”巡逻艇不出动，三小时之后，我们就都是神仙了。” j VZi_de  
??手下一个人问道：“三哥，尤哥的人什么时候来接应我们？”丘立三道：“接时间来看，现在就应该来了。我们先往东驶一段时间，等尤哥的人来。”另一人大大咧咧地说：“尤哥也真是的，早就多给咱们点钱，让我们直接去澳门多好？非得先让我们来珠海躲躲，差点全让那老林头的人给全窝端了。”丘立三冷笑一声，道：“你们别看那尤全财年纪不大，心眼可比狐狸都多，他要不是怕我被老林头的人给抓住，才不会给我加钱，让我去澳门呢。” vVW=1(QWI#  
??王虎在货舱里听得真切，心中一惊：“尤全财不是北京金春拍卖公司的董事长吗？难道是他雇佣丘立三抢了东家的东西？”他见那几个亡命徒都在甲板上谈话，舱里再无他人，就悄悄把白布往下拉了拉，露出了脑袋，侧头一看，丁会正瞪大两只眼睛看着他呢，吓了王虎一大跳。丁会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别动。

第十九章 诈尸

王虎悄悄掏出手机，想要给上头打个电话。刚按了一个号，就听得舱外一阵骚乱，有人低声说：“有船来了，有船！”“是哪的船？是不是边防警察？”“快躲到船舱里去，准备开火！”五六个人又全都退回了舱里。王虎连忙放下手机，一动不动。几个人聚在舱门口向远处张望，丘立三说：“看样子不像是边防警察的船，警察的汽艇不可能没有灯光，这船上怎么一盏灯也不亮？也不怕撞船。”另一人道：“三哥，是不是海盗？”丘立三敲了他的头一下，骂道：“海你妈的盗，你是不是美国电影看多了？这还没出珠江呢，哪来的海盗？” E(tBN]W.  
??这时，一个人指着江边道：“三哥，船上有亮光！”众人都探头去看，王虎头朝里，脚朝舱外，一侧头，刚好可以看到舱外的江面，伴随着微弱的马达声，隐约见江面上有一团黑影，还有一点亮光，像是手电筒的光一样，清楚而细小，随后又有规律的闪了几闪。一人惊道：“三哥，是尤哥和咱们的接头暗号！”丘立三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终于来了！大家准备迎接！告诉老林停船。”连声音都有些发颤。旁边一人掏出一支狼眼手电，对着江边也有规律的闪了几下。 7fay:_  
??不大一会儿，船靠近了，两船的栏杆几乎碰到了一起。船上一个声音道：“丘三！出来！尤哥让我接你来了！”丘立三连忙跑出来，说：“是我，我是丘三！你们可来了！”那声音道：“你们都上船来，尤哥就在船舱里，他想见见你。”丘立三惊道：“什么？尤哥……尤哥来了？太好了！好，我们马上过去！”一摆手，手下人全都踩着护栏跳到了对面船里，进了船舱。

?运尸船上一片寂静，王虎和丁会互相对视，丁会忽然掀开白布，跳下尸床，躲在舱门后面，王虎早就躺够了，扑棱一声弹下地来，来到舱门另一边蹲下，对丁会小声说：“丁军长，再让我躺一分钟，我都想自杀了。现在怎么办？”丁会说：“快到驾驶室去，把船开走！等丘立三他们回来了就来不及了！”王虎说：“那丘立三怎么办？不抓了？”丁会说：“已经不用抓他了，我们已经知道了雇他的东家，就是北京金春集团的尤全财，这家伙就让他跑到澳门，让真正的国际刑警抓他去吧，咱们已经犯不上和他交手了。”两人窜出船舱，悄悄向驾驶室摸去，来到驾驶室，只见室门大开，一个人正靠在座位上抽烟，王虎悄没声地闪了上去，双手抓住他的头颈用力一扭，喀喇一声，登时脖筋被扭断。 a<wZv-\Vau  
??丁会跳上座位，启动马达开动货舱，王虎接过丁会递过来的手枪，双枪在手，躲在船舷右侧，面对着后来的那只船，只等有人发觉，冲上来一个就打死一个。 |y%].y)  
??船开动了，越开越远，而对面船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似乎没有人听见船开动的声音一样。王虎高兴地往驾驶跑，边跑边喊：“丁军长，一个人也没追出来！”来到驾驶室，却空无一人。王虎左右看了看，喊道：“丁军长，你跟我玩藏猫猫呢是不是？快出来吧，都什么时候了？”半天没人回应。王虎从驾驶室操纵台上抓起一只手电，由船舷左侧跑回船舱，在船舱里照了照，除了那十几个套着塑料布的死尸，并没有丁会的影子。

?王虎有点慌了，他顺着外面甲板上的扶梯上到船舱顶上，也是空无一人。王虎大骂道：“丁会，你他妈的给我滚出来！你以为很好玩是不是？我告诉你：一点都不好玩！”空荡荡的江面上，只有江风一阵阵吹过，并没有人回答。王虎跳到甲板上，又回到船舱里四处照，挨个尸体查看，心想这姓丁的王八蛋是不是装死尸装上瘾了，又回来充死倒了吧？每个尸体都查看了一遍，并没有丁会。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没了主意。 huJ q#5?  
??忽然王虎心中咯噔一下，他看见丁会原先装死尸时躺的那个铺位下面并没有尸体，而他先前躺在丁会对面，和丁会对视的时候，却依稀记得丁会下铺明明有着一具尸体的！ q#&#*6 )B  
??王虎浑身一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紧住手枪，仔细看了看那里，又摸了摸，的确是空的。他猛地站起来，后退几步靠到舱板角落，将手电筒朝上照着船舱顶棚，舱内的尸体都罩上了一层昏暗的黄光，四下寂静无声，更显得恐怖碜人。 Bh,)5E^m  
??王虎忽然想起，刚上船的时候，和丁会躲在铁皮柜子后面时，他曾经数过搬运工搬运尸体的次数，应该是十九次，也就是说舱内有十九具尸体，除掉丘立三和他的五个手下不算，还应该剩下十三具才对。想到这里，他开始清点舱内的尸体：“一，二，三……十，十一，十二……”，第十三具尸体怎么清点也出不来了。

?这样一来，王虎明白了：除了丘立三等人之外，另有一个人也假装成了尸体被抬进船舱，丘立三六人起身的时候，那个“尸体”并没有动，后来自己和丁会起来，蹲在舱门之后时，那尸体还是没有动，究竟是什么用意？他是丘立三一伙的，还是真诈尸了？丁会的突然失踪，一定与这个“尸体”有直接关系！想到这里，王虎又跑到驾驶室去，除了那个被自己扭断脖子的货船司机老林，仍是空无一人。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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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虎又折回船舱，舱里还是那十二具死尸，没什么变化。他强迫自己静了一下，来到驾驶室，先看了一下油位指示灯，油还是九成满，再打开航海工具箱，从里面找到航海图，按照航速估计了一下现在所在的方位，如果货轮掉头往回开，万顺码头肯定已经是戒备森严了，说不定还能碰上尤全财的船，不太稳妥，现在唯一的办法是折向东面，往南海海域方向开，如果能碰上其它的船，就说自己迷路了，借别人的船偷偷回到珠海。 rz}l<t~H  
??想到这，王虎一打舵轮，船折向左面，往东开去。

第二十章 幽灵船

王虎坐在驾驶室里，两侧的门都大开着，他看了看角落里老林的尸体，心中十分的厌恶，于是抓着他的两只脚，倒着拖到了船舱里，再把舱门关上，旋紧开关。 '}+X,Usm  
??夜更黑了，江面上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除了西北方向万顺码头的航标灯还隐约可见之外，什么都没有。王虎心下惴急，将货轮前头的开路灯开到最亮，希望能见到有船过来。 ^T&u!{82j  
??开了半个多小时，江面上忽然起了一层灰雾，王虎看不见航标灯，一下子迷失了方向，他连忙找罗盘，却发现罗盘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在地上摔坏了，这下坏了，船顿时失去了方向。王虎调转船头想绕开迷雾，可怎么也绕不开，雾一直不紧不慢地弥散在江面上，挥之不去。王虎有点急了，也不管是往东还是往西，就是加足了马力一个劲地向前开。又过了不知多久，油示表上显示只剩不到两成的燃料了，如果燃油没了，那这船可真成了海上死尸了。 xbrmPGpW$  
??正在焦急之时，王虎忽然发现右舷方向的江面上似乎有东西，连忙举起望远镜查看，在灰茫茫的迷雾当中，有一团黑影若隐若现，只是距离太远，看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警察的缉私艇或是货船，因为凡是夜间出航的船舶，按海上规定必须开灯，以免发生海上相撞事件。王虎加足马力朝黑影开去，一面不时用望远镜观察。当相距黑影大约500米左右的时候，王虎发现这黑影确实是一条船，看规模不是很大，和运尸船差不多，只是船上没有灯光，既没有帆也听不见马达的声音，不知道是风力船还是动力船，不过这时王虎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欣喜若狂，连忙全速向那船靠拢过去。

当人身处大自然当中，尤其是在大海、沙漠这样的无明显标志物和方位的环境，往往会感到人类与自然世界相比是多么渺小，所以很多在沙漠中迷路的人，明明身上带了充足的水和食物，却发了疯似的狂奔乱跑，最后体力耗尽，脱水而死，这就是人类对大自然有一种天生恐惧感的原因。所以王虎一看到这艘来历不明的船，就毫不犹豫地靠了过去。 !^l4EL5#  
??船越靠越近。还有不到100米的距离时，王虎从望远镜里看到，这艘船并没有开动，只是静静地在海面上随着风向飘动。王虎奇怪：这船既无灯光，也没有动力，难道是没有燃油了，正在等待求救？ K-EI?6`xM  
??他有点觉得奇怪，先降下了船的速度，慢慢地向那艘船的侧舷靠近。还有不到20米时，从望远镜中看见这艘船是一艘很普通的运货船，船侧舷上依稀可见用红色油漆写着几个字：粤汕民际运AS-PH-626。这编号是什么意思？王虎忽然记起，刚才在驾驶台上看见一撂航海指南书，其中有一本是《中国船舶标准编号查询表》的书，他连忙找到书，翻开一查，马上得到了答案：从船身上的编号可以得知，这是一艘广东汕头的个人私有国际货运船，前面的字母AS代表只允许在亚洲（ASIA）进行通商，后面的字母PH代表国家代码“菲律宾”，也就是说，这这一艘来往于中国和菲律宾的私人货船。

王虎心里有了底，当运尸船的船舷和这艘粤汕货船的船舷靠在一起时，他持枪一纵身，跳进对面船的甲板上。 Iq0 #A5U%  
??整艘船没有一丝灯光，王虎开口说道：“船上有人吗？有人吗？”声音在海面上扩散开来，却没人回应。王虎来到驾驶室，只见室门紧闭，从前拦风玻璃上也看不见里面，拉开室门，用手电向里一照，里面除了仪表盘和舵轮之外，并没有人驾驶，仪表盘的电路也在关闭状态。他又来到船舱侧面，一拉舱门，门应而开，一股发霉的气味迎面而来，王虎警觉地一退身，抬枪瞄准里面，里面却没有任何动静。王虎用手电一照，里面除了一间简陋的卧室之外，就是货舱了。他一只脚站在舱里，用电筒仔细地搜索每一个角落，货舱角落里摆放着几只木头箱子，几件旧衣服，除此之外空徒四壁，再无一物。 R'9@A\7#  
??王虎进到卧室里，里面有一张折叠床，床边摆了一张矮小的桌子，桌上有几只盘子，分别是熟牛肉、烧鸡和油煎花生米，此外还有一瓶白酒，牛肉和烧鸡还散发和肉香味，看来拿出的时间不长，最多不会超过六个小时。王虎心中纳闷：从食物的新鲜程度来看，至少在五六个小时之前，这船上还是有人的，可现在人去哪了？ ]PzTl {]  
??王虎用手电筒在卧室四壁扫来扫去，墙板上挂着一些衣服，忽然他一眼瞥见墙板上挂着本书，取下来一看，原来是航海日记。这下应该有线索了，王虎坐在折叠床上，用手电照着，翻开日记头一页，上面工整地记着每一天的记事，只见头一段写的是： ^Em@6fz[  
??“2月11日。今日从汕头出发，江面晴，无风向微风，航向西南，目标菲律宾吕宋岛。这一船的工艺品都是借钱进的货，必须全部卖光才有赚头，听天由命了。”

王虎看到这里，心中暗想：“这船是从2月11号从汕头开往菲律宾的，现在是3月份，大半个月的时间从汕头到菲律宾，应该足够一个来回的了，不知道他是还没到菲律宾，还是已经回来了。不过从货舱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回来了。”再看下一段： dx13vZ3[U  
??“2月15日。到南海海域，偶尔起风，不影响航向。再有三天就到目的地，希望一路平安。”王虎撇了撇嘴，继续读下去： g2aT`=&Z  
??“2月18日。到达菲律宾吕宋，工艺品很受欢迎，一天之内全部出货，大赚了一笔，现在返航。娶媳妇有望。”王虎不由得笑了笑，看来他估计的没错，这船已经卖光了货物，是往回走的。 64!ame}n+  
??又翻开一页，继续往下读： W\>^[c/  
??“2月19日。到南海海域，海面偶尔有雾，幸好有罗盘，不然又要多费油绕开走。” ~t${=o430  
??“2月20日。还在南海海域，上午忽然起大雾，灰蒙蒙一片，幸好中午散开，老天保佑，可别再遇到雾，再有五天就到家了。” 11B{gUv.]  
??“2月21日。还在南海海域，上午晴，下午又起雾，晚上也没散，方向失去，按罗盘指引向西北航行，估计明天可出南海，到东沙群岛。”

“2月22日。下午四点。早应该到东沙群岛，可还没到，方向也没错，不知为何，船上电台坏掉，与港口失去联络。继续向西北航行。” ^/%o%J&Hz  
??“2月23日。全天有雾，完全没方向，到底怎么回事？老天爷帮帮我！” 8sR   
??“2月24日。还是全天有雾，什么都看不见。真是见了鬼了。这几天晚上睡觉总觉得有人在船上似的，起来查看却什么也没有，这可怎么办？两天没吃饭了，害怕。” tIxhSI^  
??“2月25日。按航向和速度今天应该到汕头港口了，可根本没到，雾越来越大，感觉船不是在海上走，好像是在一个笼子里转圈。昨晚一夜没睡，害怕呀！有没有人救救我？老天呐！我才三十啊，我不想死啊，我想回家！” 0r0\b*r  
??王虎看到这里，心中不免升起一种莫名的恐惧，这船究竟遇到了什么？

第二十一章 南中国海

再往下看去，字迹开始变得潦草又歪斜： NIGB[2V(  
??“不知道过了几天，船上的食物快没了，燃料也快用尽，雾还是没散……” 3@PUg(M  
??“刚才在左边雾中好像看到一艘船，我跟上去，却怎么也靠不近它，为什么？” J|gdO+  
??“还剩一只烧鸡，一块酱牛肉，一瓶烧酒，最后一点食物了，吃完之后，我就往雾里冲，听天由命吧……” A*\o c  
??“酒度数太大，喝不动了……海面上忽然跳起很多白色的鱼，正好用网捞上来吃，去弄几条……” 1A%N0#_(Md  
??“这种鱼太怪了，眼睛是蓝色的，还发光，煮熟了吃特别香，有的鱼还有鱼籽，那鱼籽简直比什么都香，撑死我了……” `W"a!,s2  
??航海日记写到这里就没有了，显然还没有写完。王虎心中纳闷：这个船主在海上看到了一条船，想靠上去看看，怎么就没了下文了？难道是碰到了海盗？可是听说中国南海一带很少有海盗，因为这里经常会有幽灵船出没，连海盗都不敢来……王虎想到这里，忽然自己打了一个寒噤：幽灵？难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幽灵海域？我那个在海边长大的朋友跟我说过很多次，南中国海经常会有一块海面被称为幽灵海域，这个区域并不是固定的，但只要是经过幽灵海域的船，船上的人就经常会莫明其妙的失踪，而船上所有的东西，无论多值钱，都会原封不动。凡是出海的船，只要一经过南海海面，大家就都不说话，直到船平安驶出南海。因为传说南海深处有一个鬼王母，这老娘们有个怪毛病，就是喜欢年轻健壮的男人，一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就会偷偷跟在船的后面唱歌，把船上的男人都吸引到海里活活淹死。

?一九六七年，一艘马来西亚的官方客轮在经过南海附近时，看到一艘中国货轮，有人从望远镜中看到，这艘中国货轮上的船员一个个像中了邪似的，正站成排，下饺子一样慢慢往海里走，等客轮上的保卫人员登上货船一看，一个活人也没有了，而货物却丝毫未动。这件事曾登上了吉隆坡日报和广东日报的头版，至今也没人能给一个合理的解释。 .N5 hV3  
??王虎越想越害怕，心中直发毛，他站起来，一手握着枪，一手拿着手电，忽然灯光照处，墙上一幅印着山水画的挂历映入眼帘，本来墙壁上挂日历也是很正常的事，可王虎总觉得这挂历有点不太对劲，究竟哪里不对劲，一时还说不出来，这幅挂历正好是二月份的露在外面，并且分别在11号和18号上画了两个红圈，显然是船主作记号用的，11号旁边还写着“出发”两个字，18号旁写着“到菲律宾”四个字…… <[Tq7cO0  
??忽然，挂历最下面一行大字把王虎吓得倒退几步：1997年，桂林山水欣赏挂历。 t4f (Y,v  
??这……这是1997年的事情？王虎吓得头都大了，转念又一想，可能是这船主平日里太节省了，舍不得钱买新挂历，就一直用旧的，想到这里心又平了，真是自己吓唬自己。

王虎再照了照屋里，想再找找其它的线索，见桌上有个食品包装袋，他随手拿起来，见上面印着一个醉熏熏的醉汉图案，旁边还写着几个字：福又香油煎花生。这是一种极为普通的劣质袋装食品，王虎撇了撇嘴，刚要扔下，忽然心中一动，忙用手电在上面仔细地寻找，在封口处找到了一行小字：保质期15天，出厂日期：1997年2月10日。 G0I~&?nDa  
??王虎又傻了，挂历可以用十年前的，可这油煎花生米，总不能也吃十年前的吧？王虎扔掉包装袋，又开始其它能证明年份的东西，翻了半天，又找出一份《汕头日报》，这报纸谁总不能看十年前的吧？王虎拿手电筒的手颤抖着照在报头上，只见上面清楚地印着：“汕头日报社出版。1997年2月10日，星期一。”王虎双腿一软，坐在折叠床上，完了，这下真遇见鬼船了，这艘货轮竟然是十年前的船！可为什么桌上的烧鸡、花生米等食品一点没有变质，还是新鲜的？而且这船十年没有保养修理，却不见有积尘和渗水现象，一切迹象都像是刚刚才发生的一样？王虎颤抖着站起来，走出卧室，想回到运尸船上。 mJ0}DJiX$  
??忽然，王虎呆住了：茫茫海面上一片空白，运尸船竟然不见了！ {E3xI2  
??王虎霎时间觉得全身如坠冰窖，一阵绝望，握枪的手一松，枪险些掉了。他心想：运尸船的引擎并没有熄火，马达一直转着，可自己刚才只顾着看航海日记了，也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没听到马达声音的，是这船被风吹跑了，还是有人给开跑了？不管怎么说，反正这下是彻底没救了，这鬼船在海上足足漂泊了十年，今天被我这个倒霉蛋给碰上了。你说我大老远的从天津跑到珠海来干啥？不但钱没赚到，反而把命给搭上了！

他越想越气，一股无名火直往上撞，举起手中的贝雷塔M9手枪，朝江面上那团灰蒙蒙的雾气猛烈射击，“砰砰砰砰”！枪口喷出的火舌映亮了船舱，弹壳飞到甲板上弹来弹去。 /hm84La  
??王虎发泄了一阵，呼呼地靠在舱板上喘气。这时，在王虎射击的方向，雾中隐约出现了一个黑影，王虎一见又是一愣，只见黑影微微亮着灯光，还隐约有马达的声音，似乎还是条船。王虎冲到驾驶室，试着扭动发动机的开关，引擎低鸣几声，他再连转几次开关，引擎居然被启动了！仪表盘上的指示灯也都亮了起来，王虎已经无暇考虑这艘十年前的船怎么还会有燃油，一转舵，朝亮光方向开去。 @T<ad7g-2J  
??大约十分钟后，渐渐地，那团黑影靠近了，马达声音也越来越清晰，王虎没有把望远镜带过来，夜色中也看不清是船还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