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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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近租了一個小套房。 u]Y N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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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棟老舊的公寓，是樓梯間距會突然一大一小的那種公寓。 cE] #2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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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住在三樓。最近睡的不太安穩。 5 'O.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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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每天早上五點、晚上五點，樓下固定會傳來一陣惱人的鬧鐘聲響。 CU(W0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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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響，可是卻沒有人去按下。 Y~bGgd]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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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就這麼洋洋灑灑響個一分鐘，不肯善罷甘休似的。 4&L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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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噹噹噹的魔音，就像是有某種穿透力，能夠無視天花板的存在，清晰地將敲擊聲傳入我的耳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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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擴散，迴盪在腦裡任何一個部份。 pNzGp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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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把頭塞進了棉被之中，那聲音絲毫不受影響，在清晨與黃昏時刻，不斷地咆哮著。 :`P;(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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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房東，這整棟公寓是你在管理的吧？拜託你管制一下樓下的房客好嗎？」我終於無法忍受，在陽光尚未露臉的清晨五點整，撥了通電話給房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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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哭巴吵的鬧鐘聲，又再度從樓下傳出，鬧鐘彷若置在我耳邊，不斷轟擊我還疲倦的腦袋。 }"?K H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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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你是說鬧鐘麼？」房東似乎也還沒睡醒，停滯了一下才又繼續說：「哦哦，那個啊，之前也是有人反映過，不過後來習慣就好了，你就別太在意啦。」 Kq0 hT4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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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你要我怎麼習慣！每天都這麼吵，我是要怎麼睡覺！」我很不爽，因為感覺不受到重視。 R OQI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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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光氣就清醒了。 .el_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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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能怎麼辦？」房東說，語氣比我還無奈。 H{T)?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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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你替我跟他理論啊！我每次去敲他們家的門都沒人回應，」我深吸一口氣，說：「要不然你給我他們家電話，我自己去理論！」 w8g36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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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傳來的聲響停了。 ]g; K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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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頓時感到一陣輕鬆，方才的感覺，就像是腦袋被人用手狠狠掐住一樣。 [0e]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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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居然噗嗤一笑，說：「理論？你跟誰理論？」 .*g;2.-q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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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疑了一下，說：「還有誰，樓下那個王八蛋啊！」 SVo`p; 2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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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告訴你嗎？」 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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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mOK|=tI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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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已經沒住人了啊。」 &WHEP 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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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沒有住人？ /(nA)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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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嘛，好辦多了啊！ q 9pcEm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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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住人就更簡單了啊，你帶我進去，我去把那該死的鬧鐘找出來關掉。」但我其實是想把那鬧鐘找出來之後，把它一口氣摔爛。 &,&oT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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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沒用的，我之前也帶大家進去找過了，整間屋子都找遍了，找不到鬧鐘就是找不到。」從語氣聽來，我彷彿可以看見房東搖頭嘆氣的模樣。 3-8V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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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鬧鐘？那我每天聽到的不就是幻覺？ \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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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唬我啊？ ZdH WSf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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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住幹罵的衝動，說：「我告訴你，別跟我說這麼多，要嘛你去把鬧鐘給我找出來關掉，不然你鑰匙給我，我自己進去找！」 rd 1&?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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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不是說過了找不到。」 M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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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我硬是把髒話吞了下去，盡量和顏悅色地說：「房東你到底有沒有誠意要解決啊？」 5>w>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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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端頓了一下，回答：「好，我帶你進去看，你要什麼時候？」 r% '2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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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人都醒了，難不成還等到明天嗎？ +-~;?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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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方便嗎？」我問，看著還灰濛一片的天空。 "ej>1{3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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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等我一下，我整理一下晚點到。」 Hab9~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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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家離這裡不遠，十五分鐘後，我們就站在二樓的門口了。 c*1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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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讓房東你這麼早起來忙。」我其實也不是那麼爛的房客，話說氣頭一過，我還對剛剛失言的態度感到有點愧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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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啦，你們有生活上的問題提出來很好啊。」房東一邊說，一邊拿出鑰匙，一點都沒有不耐煩的樣子，讓我更是羞愧。 d) o<R;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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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嚓。 |k+&we u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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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鐵門，轉動木門的喇叭鎖，緩緩推開，門發出一陣難聽的尖叫。 kb7 \qH!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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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眉頭一蹙，打量著四周，「怎麼這麼空？」 *,- YWx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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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未使用的屋子，瀰漫著老舊的霉味，灰塵在地板，在窗沿，在各個角落積成一層又一層的灰霧。 VBC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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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家中沒有任何擺設，空無一物。 wc,y +C#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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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啊了一聲，說：「對了，因為要空出這間套房，所以我把所有東西都丟掉了。」 O: BP35z_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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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掉？」我往房子更深處走去，「全都給丟了？不能使用了嗎？」 @g= A\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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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自己還真是愛問問題。 dna f>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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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房東吱吱唔唔好一會兒，像是決定了什麼，開口：「好吧……反正你遲早會從其他住戶那邊知道的。」 =k/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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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頭，看著房東，「知道什麼？」 q2<J`G(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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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間套房原本是一位老先生住的。」房東走向窗戶，打開。 9vj:=,T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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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塵在空中散開。 <m6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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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我掩住鼻子，也開了扇窗子。 ~!nd'{{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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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平常住在都市，習慣了喧囂汙濁的空氣，才讓我覺得清晨的風特別清新、涼爽。 c,~44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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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位老先生在幾個月前死在屋內……」房東像是在說故事，刻意壓低了聲音。 $c 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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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是有小偷潛入這邊偷東西，結果被老先生發現，小偷情急之下失手將老先生給……」房東不想再說下去，只是用手指向我，「差不多就在你那個位置遇害的。」 0F~9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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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頭皮一陣麻，趕緊跳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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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也是因為鬧鐘的聲音每天在五點固定傳出，大家來反映後，我才發現這鐵門怎麼有被人撬過的痕跡，驚覺不對勁後報了警……」房東若有所思，嘆了口氣：「但還是遲了好些天才發現這件悲劇。」 p.\KmE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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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至此，房東突然將音量恢復正常，「所以啦，我將那些本就老舊的家具，還有沾上血跡的家具通通一齊給清了出去，反正這屋內東西本就不多。」 }-M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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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嚥了嚥口水，說：「原來如此。」搓揉手臂，想撫平倏然站起的疙瘩，我趕緊轉開話題，「那我們還是趕快找出鬧鐘吧。」 1*jL2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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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東兩手一攤，說：「好吧，就再找仔細一點。」 vp|=q;Q%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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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說實在的，搜索這空屋其實很快，不用十分鐘就把所有可能放置鬧鐘的空櫃、角落都給探查了一番。 g|Hrh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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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如房東所說，沒有就是沒有。 W uQYEb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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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到底是放在哪裡。」我抓著頭，很苦惱。 4a | F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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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房東一笑，說：「對吧，我們上次也找了很久，也是一樣的結果。」 *;d)'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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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一拍，像想起什麼似的大叫：「一定藏在天花板裡面！不然聲音怎麼可能會從二樓傳來三樓來！」我的推理。 . R}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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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上次我們還請了專家來搜索，他們將天花板、地板都徹底檢查過了，這房子內根本不存在鬧鐘這種東西。」 )l}wjKf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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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我有點震驚，「那我聽到的聲音到底是……」 bx^EaX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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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聽說是那老先生有每天清晨起床跑步的習慣，所以可能鬧鐘才會設在五點。」房東解釋。 M\6 `2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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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我認真解釋，說：「我是說沒有鬧鐘，那我怎麼會聽到聲音？」 F s\P/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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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確定聲音是從這屋內傳出來的，因為有一天下午五點，我返家經過二樓時，吵雜的聲響的確是從這裡傳出，還記得當時我敲了很久的門都沒有回應。 jFT V\|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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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個問題……」房東思索了一下，說：「可能是你聽錯了，或者其實那聲音根本是別人家的鬧鐘。」 z]|[VM?4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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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啞口無言了。 _ 5w?v~6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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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不相信，居然有這麼邪門的事情。 Pj 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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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向房東借了鑰匙。 ~+ wa m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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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在下午四點五十分，撥了一個空檔出來。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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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正隻身坐在二樓空屋的地上。 Q ] 5^Eiq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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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那該死的鈴聲響。 Zt2@?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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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手錶的分針越來越接近五點，我居然開始緊張，胡思亂想起來。 &N_c-@2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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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整的時候會不會響？ z12B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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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響了，那麼鬧鐘會在哪裡出現？ ~)a ;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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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響了，也找到鬧鐘了，又會不會出現芭樂小說的劇情，藉此發現什麼屍體之類的？ `s> =Sn&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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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這屋子曾經發生過事情，我就一整個不舒服。 X/8iJ-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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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漿像是在與時間賽跑似的，在最後倒數的幾分鐘前仆後繼地冒了出來。 rYFau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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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耳邊聽不見任何聲響，只剩手錶微弱的滴答聲，竟如此清晰。 Fv);5 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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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針來到五十九分，秒針開始在最後六十秒展開衝刺。 !UMo 4}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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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憂慮我該不該掩住耳朵，媽的，我還真膽小。 WTD49_p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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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倒數的最後十秒，用雙手掩住耳朵，來吧！ 80$0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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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個鬧鐘，有必要這樣嗎？ [t.%&#ba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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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K$G R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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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茫然睜開眼，蓋住耳朵的手漸漸鬆開。 sTtX$&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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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手錶一看，過五點了。 ;8ET!&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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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我站起身，豎耳傾聽。 u^Nxvx3l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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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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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聲音。 :n'yQ#[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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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沒有出現任何聲音，比起出現了吵人的鬧鐘聲響還要詭異。 Wy<[(P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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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規律的事物，在沒有任何其他徵兆或是外力干擾下，突然改變它的運作規則……是很不合邏輯的。 _eJX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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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涼意，從屁股開始往上攀爬，直到撞到了腦門才停止。 d2rL 8j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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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話不說，我當機立斷離開這裡。 6HoqEk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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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上鐵門，我心神未寧地踏上階梯。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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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 y N*:.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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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一切真是幻覺？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大喊「這是嚇不倒我滴！」 B?LXI3sQ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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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真的聽錯了？ *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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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U Y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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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 W9Nmx3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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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殺的，我怎麼這麼糊塗！」我猛地往腦袋一拍，我發現忘了一件事。 Y\xUT>(J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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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講求效率，所以我特地將手錶的時間往前調整了五分鐘。 Jf7frz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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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手錶時間在五點零五分時，時間才是剛好五點整。 "PMQyz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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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個緊張，忘了這麼基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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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返身，想再回到屋內。 G @g h#[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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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插入，轉動。 +2RNZE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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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鐘響了，敲擊的聲音一如往常，從屋內不斷穿透出來。 Fj 1N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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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來了吧！」我此刻不但沒有害怕，經過剛才的誤會後，反而是興奮。 a?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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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該死的鬧鐘，我今天一定要終結你。 s~^}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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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oqIZ\i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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噹噹的聲響戛然而止。 C&+6>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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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鬧鐘被按掉了。 Y9Z]i$q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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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掉了？ irbw'^;y
R_ ZK 0ar
「啊？」 H4:&%" j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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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才剛從裡面走出來……那到底是誰按掉了鬧鐘？ Vi ?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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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人嗎？ * **a2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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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啊。 &xXEn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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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個人愣在門口。 ;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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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就這麼硬生生僵在喇叭鎖上。 yVX8e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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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遲無法提起勇氣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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