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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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之約 yrp5\k*{y I}djDtJ O)y|G%O 「你見過對面四樓那個新來的小妞沒?」 zn| S3c 9yU(ei:GUo 「妳說那個來打工的小妞?何止見過,我還是她舊識咧!她呀,嘻嘻……」 4~mYj@lvd >WfkWUb 「啊?有什麼八卦?快說來聽聽!」 xbbQ)sH&m ^}JGWGib=+ 「聽說啊,她幾乎來者不拒。只要給她錢,管妳男的女的case她都接。」 Tm!pAD ?b?6/_W~R 「哇!這麼敬業啊?」 zX{O"w [D!-~]5 「欸!我還沒講完哩。聽說她大學就出來撈了,只要給她幾千塊,從洗澡到上床都行哩!她的手藝可好,不光把客人洗得通體舒暢,還伺候得頗周到。洗澡的時候啊,還會問你說:這力道可以嗎?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呦!光是想到我就渾身酥麻!」 bC_qoI< N03)G2 「那……不知她床上功夫如何?」 F E`4%X ;DQ{6( 「說到這個,你可得當心。她雖然什麼客人都接,但上過她的床的,好像沒有人活著回來。」 $AGW8" uw!w}1Y]}2 「真的假的?你少來!」 Gjhpi5?%8 EW$.,%b1 「當然是騙你的啊!現在是阿飄月,開個玩笑應景應景嘛!哈哈。」 :c4iXK0_^? vD,ZEKAN 我聽著室友七嘴八舌地談論她的事,心裡有點為她打抱不平。沒辦法,man’s talk本來就有點口無遮攔。之前對面工作的女性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歐巴桑,也不見室友們感興趣。這個月來了個年輕的打工妹,這些精蟲衝腦的傢伙就每天拿她來打嘴炮。儘管言之鑿鑿說她只要是人都能上,卻沒見過哪個室友真的掏錢去和她一夜春宵。嗤!這些光說不練的傢伙,我看了就倒胃口。 1r!o,0!d-' N4]Sp v 我跟他們可不一樣。為了她,我特地提領了戶頭僅剩的八千塊,打算情人節約她出來。 L#t^:% 8>U{>]WG 還有四天。我拿起手機謹慎地撥下她公司的電話,經過層層轉接,我終於聽到她的聲音。 :Ma=P\J
W 'CF?pxNQ l 「喂?」她的聲音比我想像的有磁性。 DdUT"% fN)A`> iP
「請問妳八月十一號有空嗎?我想約妳。」 OZDd v BP
5n 「嗯……」她沉吟了一會,在等待她答案的空檔裡,我的心臟緊張地差點跳出來。 ,]A|z ~q 5Q)hl.<{o7 話筒那端傳來翻紙的聲音,「我只有晚上九點以後有空喔。」 |6]2X W g8=j{]~C 「九點啊?」她果然很忙。沒辦法!情人節嘛!寂寞的人一定不少。 .<#oLM^
&@g~o0 「九點不好嗎?」她問。 79m',9{u Lek!5Ug 我趕緊說:「好好好,九點非常好!非常好!」 '?j[hhfB- ;kW+ 九點正好可以吃個燭光宵夜,多好。 h/'b(9fS CcGE4BB 「OK,那我們就暫定九點囉。先生你貴姓,留個電話給我吧。」她熟練地說,一點也不扭捏。 9' $\GN{0 = aO1uC|6C 「喔,我姓萬。電話是……。對了我想請問一下,那個費用怎麼算?因為我是學生,身上大概只有八千,預算不多。」 wSy|h*a, x9QUo*MT 「八千夠了啦。而且你是學生,我會打折的。放心吧。」 @fI1|v=eF T^z 沒想到她這麼豪爽,我忐忑的心也安了一半。 N>zpxU { 35q4](o9" 「對了,那天只有一位嗎?」 )$EmKOTt: )Y@E5Tuk> 她比我想像的複雜。聽她這麼說,難道她曾經接過N王一后的case? wwvS05=[T %-lilo 「呃……是啊。就一位。」 ":qhO0 *5e"suS2 「OK!我跟你確認一下時間喔。八月十一號晚上九點,一位。對嗎?」 ~__r-z 8fI]QW 「對。」 nj90`O.K -0I]Sm;$ 「我們到時候電話聯絡。」
Rcn6puZt UFE# J 「好。」 OON]E3yy *KMW6dg; 和她約會的事,我保密到家。我那些不成材的室友絕對想不到,當他們還對著她在走廊的身影打嘴炮時,我老早就和她敲定七夕的約會。這幾天,每當我想到和她約會的事,就興奮得睡不著覺。四天,三天,兩天,約定的日子一天天接近,我的情緒也一天天高昂起來。想到我即將結束二十一年來的光混歲月,就覺得老天真是眷顧我也。 9$
VudE>; Jw+k=> 七夕那天我慎重其事地梳扮了一番。我特地噴上香水,穿上最昂貴氣派的行頭要去見她,豈料出門前她臨時來電,說下午多了一個客人,工作量突然增多,恐怕會晚點才能來。我紳士地對她說:「不要緊,慢慢來,我會等妳。」她甜甜地對我說了聲謝謝才掛電話。我看著多出來的時間,靈機一動到樓下花店買了一束紅玫瑰,打算給她驚喜。我要讓她知道,我是多麼重視今天的約會。 i1c
z+} [Re.sX}$Y 我們第一次的約會。 _nUvDdEs, "c9T4=]&t 一直到十一點多,她才來電說她方便出來了。我站在宿舍陽台,看她身穿粉紅色連身裙快步走過走廊的身影。「好美。」我不禁讚嘆。今天的風很涼爽,看來是約會的好天氣。 K2Z]MpLD ES4[@RX 「你看,那小騷貨不知道又要趕著去服侍誰了。她小跑步嬌喘的模樣,看了真是讓我心癢癢。」室友在一旁戲謔地說。我嗤了他一聲,扯扯熨燙平整的新西裝,仰著頭踏出宿舍。 /8cfdP Ba GbXa=*
<-< 「真是的,人來就好還帶花做什麼?」 )ajF ca@v
h!~Qyb>W 女人就是這樣,嘴巴說不要,拿到花還不是高興的跟什麼一樣? 3rxB]- Th'B5:` 我酷著一張臉,故意別過臉去不看她。 [=EmDP:@ /h]#}y j 她很主動地退去我的衣裳,在這光潔的小套房浴室裡,她溫柔地一吋一吋地清洗肌膚。 &UFj
U%Z% 'K!u}py 「好年輕的身體。」她柔聲地讚美著我,我克制肌膚相親的快感,故做鎮定地閉上了眼。 -X]?ql*%` F.Sc2n@7- 「這力道還可以嗎?」她問。我給了她一個友善的回答。 h,*-V 'X.k J<9;Ix8R 她又接著問,「我可以洗背了嗎?水溫可以嗎?會不會不舒服?還有哪裡需要加強的?」 HV?Q{XK.b <rKfL`8p 她輕柔地問,我的心裡泛起幸福的錯覺。
+|w%}/N 6f'THU$ 如果,如果她不是出身這種行業,必定是個值得一娶的好老婆。 'kBq@> dzbFUDJ 想著想著,我竟然感到一股淡淡的憂愁。 w/oXFs&FK up;^,I 今天之後,她終究不是我的。我憎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V*I2
_xmS$z)TO 她為我洗完澡,怕我感冒,還細心地幫我擦乾身子。她滿意地看著洗完澡的我,像是欣賞她親手創作的得意力作。她將我全身上下仔細地看了一遍,便引我躺到套房裡的大床上,示意我先在床上等她。她轉身進去浴室盥洗,我心想,等下就是我人生最重要輝煌的一刻,我該說什麼才好?如果室友知道我曾上過她的床,他們不知又會露出什麼樣不可思議的表情?我想著想著,竟然興奮到全身痙攣。 F97HFt6{ BO%aCK& 沒多久,浴室的水聲停了。她打開浴室門,隨手攏起她的秀髮,嬌媚萬分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這個夜晚的重頭戲即將展開。我永遠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晚。我和她的第一晚。 rw }wQP_' -;Ij , Ivx]DXR| 那天之後,我們沒再見面。我卻在電視節目上看見她的訪問。 my}l?S[2d@ PK&\pkX 「妳當初為什麼想從事這樣的職業?家人又如何看待妳的工作?」 4(D1/8 <*3#nA-O>i 她無動於衷記者咄咄逼人的態度,不急不徐地說:
)JXlPU c}G\F$ 「我承認當初接受這個工作是因為待遇優渥。一個晚上接一個case六千元,相當於在加油站和速食店打工一個禮拜。不過後來我對這工作漸漸做出興趣,因為這工作讓我接觸到形形色色的客人,有年輕的學生,獨居的老榮民,也有風塵女子……這讓我開了不少眼界。妳知道嗎?清洗這件事不容易,每換一個動作,就得詢問客人的意見呢。常常接一個case下來,我回到家都會腰酸背痛呢。至於家人嘛!剛開始當然是持反對意見,不過後來他們看我做著做著,竟然闖出一番名氣來,也就不反對了。他們對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每次接完case,一定要洗完澡才能回家。畢竟這工作在他們心中還是很不潔的。」 bH Nf> -)%gMD~z1 「謝謝妳跟我們分享殯葬師這個有趣的工作。」 0s72BcP V |hr 9 -Q MO*PY 「有誰知道那個5478今天出門是去哪?」 eJy}W / >4G~01 「不知道耶!他那怪人平常就是獨來獨往,不知在驕傲個什麼勁?」 #zed8I:w /=@V5) 「我聽說今天天台又跳樓死了一個,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5478?」 4XNdsb CQns:.`$` 「有可能喔。你們看那小妞今天又匆匆忙忙跑來我們這棟,鐵定是有新的case。」 }8Yu"P${Y nrM_ay 「5478真急耶!總有一天會見到那小妞的,何必趕著今天咧。」 9>-]*7 DyCnL@ 「誰管他在想什麼咧!不過話說回來,我們又多一個伴了,不是嗎?」 ec&K}+p
@ ~vscATQ 「對啊。趁七月生意好多帶幾個回去作伴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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